《影梅庵忆语》｜ 时代的悲歌：董小宛的幸与不幸
点击蓝字 关注我们
阅读有温度，生活有态度 #共读NO.94
声音主播：缘源
导语 //
她代表的不是一个人，而是整个中国历史长河中的女性。
据传，顺治皇帝从民间抢了"秦淮八艳"之一的董小宛回宫，封为董鄂妃，但董鄂妃不幸因病去逝，顺治悲伤过度，因而看破红尘，去五台山当了和尚。
对此，胡适先生批驳道：“小宛比清世祖年长一倍，断无入宫邀宠之理。”
那么，董小宛到底是不是顺治皇帝的董鄂妃呢？
历史的真相是，董小宛是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之小妾，与冒襄如神仙眷侣一般，琴瑟和鸣、安暖相伴，真是羡煞旁人。
无奈，“自古红颜多薄命”，小宛只陪伴了冒襄九年，便香消玉殒了。
冒襄悲痛欲绝，洋洋洒洒写下了《影梅庵忆语》，长达万言用以表达对小宛的追思之情。
曾以为，才子佳人之间的爱情，就宛若“金风玉露一相逢”一般的美好。
但是，读完此书后，却是无尽的唏嘘，只能掩书长叹，冒襄竟然如此之“风流”，而小宛却又活得过于“卑微”。
这位小女子将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嫁一个“好男人”，然后伺候好这个男人上，她很幸运，如愿成为了“贤惠”的好女人；她也很不幸，一生颠沛流离。
她代表的不是一个人，而是整个中国历史长河中的女性。
01 尘埃里的一朵花
小宛本是富家千金，可惜，在她十来岁时，家道中落，还背负了沉重的债务。正值豆蔻年华的她，只好把重担全部扛在了自己身上。
一个手无寸铁、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能做些什么呢？小宛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，才艺超群，于是，她被引荐到南京的秦淮河上，做了一名伎女。
很快，小宛便凭借超高的颜值和实力，与当时的名伎柳如是、顾横波、马湘兰、陈圆圆、寇白门、卞玉京、李香君并称为“秦淮八艳”。
尽管，当时的社会动荡不安，满清入关，大明朝即将消亡，可是，秦淮河上依然弥漫着一片靡靡之音，千百年来一点没变，还是杯觥交错，夜夜笙歌。
唐代诗人杜牧对此情此景也曾留下过千古名篇 ：“烟笼寒水月笼沙, 夜泊秦淮近酒家。商女不知亡国恨, 隔江犹唱后庭花 。”
不过，这些女子们其实并不甘于现状，她们虽然落入风尘，但依然渴望着美丽的爱情，并且，用尽全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“幸福”。
特别是董小宛，为了能够嫁给冒襄，将自己低到了尘埃里。终于，从尘埃里，开出了一朵洁白的花。
02 多情公子薄情郎
冒襄何许人也？他出生于仕宦之家，自幼熟读四书五经，十岁便能作诗，被明代的书画大家董其昌视为“初唐的王勃”，是当时文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。
而且，据说这位冒公子一表人才、风度翩翩，凡见过他的女子，都想嫁给他。
在《影梅庵忆语》中，冒襄本人也对自己深受女子欢迎这一点毫不避讳，甚至有些洋洋自得之感。
他说自己听闻董小宛的艳名之后，便前往半塘寻访，却并没见着。倒是与另两位与小宛齐名的沙九畹和杨漪照在一起，逍遥度日。
后终于见着小宛时，小宛却喝醉了，双方并没有交谈。
之后，冒襄又听闻陈圆圆戏曲歌舞堪称一绝，便与友人欣然前往。果然，陈圆圆一见到冒襄，便主动提出托付终身。
若不是后来陈圆圆被人掳走了，冒襄的小妾估计是陈圆圆了。不过，冒襄听闻圆圆被掳走的消息，也只是怅惘了一下，并没放在心上。
若用现在的眼光来看，这冒襄就是一个典型的渣男，就喜欢寻花问柳、处处留情。但历史的故事，就得用历史的眼光去看待。
像冒襄这样的才子，“风流倜傥”就是标配，越是“多情”，反而越受“欢迎”。甚至于，在当时的“男权”世界里，还以此为“荣”。
03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
或许，上天对小宛还是有些眷顾的，缘份将冒襄直接送到了小宛面前。
那天，冒襄正与友人游玩，忽见一小楼伫立于桥边，便不经意地问道：“何人居住于此？”
友人答：“董小宛。”
冒襄心中一片狂喜，立即停船前去拜访，这一次，冒襄终于与小宛对上话了。
小宛的母亲刚刚过世，正是失了依靠之时，眼见这位“贵公子”专程来访，便将毕生的幸福放在了冒襄身上，主动提出要以身相许。
渣男就是渣男，冒襄只是为了寻欢作乐来找董小宛消遣消遣，如今听说要负责任，便各种推诿之辞。
但小宛却铁了心要跟随冒襄，早已收拾好行装说要送上一程，这让冒襄实在没办法拒绝。
一路上，冒襄不断与她告别，共告别了二十七次，后终以科考为由，哄骗小宛说日后再去接她。
甩掉了小宛的冒襄是轻松的，但小宛却是认真的，她托人捎话给冒襄的妻子，说自己已经开始闭门吃素，诚心等待着冒襄去接她过门。
在这里，我们看到了一位深明大义的夫人——冒襄的妻子苏元方，她不仅没有反对董小宛，还表示欣然接受。
04 自古红颜多薄命
冒襄嫌弃董小宛最大的原因，是董小宛背负着巨额的债务。
真是替小宛长叹一口气，这个男人不仅渣，还不愿意扛事儿，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爱的？
但是，小宛明白自己要什么。一个落入风尘的女子，能有个“正经”人家嫁了，就要烧高香了，何况，还是如此“人见人爱”的贵公子。
后世有不少人认为，《红楼梦》的灵感来自于《影梅庵忆语》，冒襄就是贾宝玉的原型，而林黛玉，就是董小宛。
扒一扒冒襄的情史，确实和贾宝玉有几分相似之处，走到哪里都受美人欢迎，每天生活在活色生香里。
据考证，冒襄与当时秦淮河上比较知名的伎女都有过风流韵事，虽然写下了万言书追忆小宛，但并不代表着他此生非小宛不爱了。
小宛死于28岁，冒襄活到了82岁，他这一生中，从未缺少过红颜相伴。
不过，老天还是怜惜小宛的。她的一片痴心虽然没有打动这位冒公子，却打动了他们共同的好朋友钱谦益。
钱谦益不仅为董小宛还清了债务，还把她送到了冒襄家。董小宛克服了重重困难，终于如愿嫁给了冒襄。
但从冒襄的字里行间，我们可以看出，冒襄当时是不太乐意的，但碍于面子，还是娶了董小宛。
05 幸福总是短暂的
对于冒襄，小宛却是发自内心的感恩。
能嫁为人妇，就意味着永远脱离了“伎女”这一称谓，想必，这就是董小宛能将自己低到尘埃里最大的动力吧。
以前，常在古装戏里听人说：“作牛作马来报答您。”总觉得有些夸张，看了这本书之后，才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与真实，小宛在冒家那可真是无怨无悔地在“作牛作马”。
她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，对任何人都保持谦卑，吃得最少，干得最多，从未与人红过脸。
她有才，却从不炫耀。
当冒襄要汇编诗集时，小宛只是默默地帮冒襄稽核、查寻、抄写、商订，且不分昼夜。她自己也收集了一些有趣的闺阁之事，整理成册，取名《奁艳》。
在这个过程中，冒襄才发现了小宛的好，才真正爱上了小宛。两人远离乱世，共同度过了一段温馨而静谧的时光。
能拥有这些，小宛已经很满足了。
她明白，兵荒马乱的年代，长得越美名气越大的女子越危险，陈圆圆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？
要么，陪客人饮酒作乐、强颜陪笑；要么，被哪个武将看中之后强行带走，被他粗俗凌辱，哪条路都生不如死呀。
所以，无论冒襄爱不爱她，只要娶了她，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，无论为他做什么，小宛都是开心的。
结语
小宛走了，冒襄这才惊觉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福份，能得此仙女相伴？
他悲痛地感叹道：“余一生清福，九年占尽，九年折尽矣！”
董小宛的一生是不幸的，落入风尘，成为伎女；但她又是幸运的，嫁给了她想嫁的人，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。
冒襄在这篇文章里，述说了认识小宛之后的各种经历：才子佳人的镜花奇缘、战乱中的家国忧思、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。他的文字功底深厚，字字珠玑，全文一波三折，荡气回肠。
从此，这种抒情性自传文体——“忆语体”便风靡一时。《影梅庵忆语》首开“忆语体”先河，对后世文学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。
说明：图片来源网络，侵删！
原创不易，转载请联系作者！
同类书籍推荐阅读：
往期作品回顾：
视频号｜燕晓悦品读书
小红书｜燕晓悦品读书